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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8年3月31日 星期六

【OVERWATCH】無鬼之世 - 肆 - 終【藏源】

#妖怪AU私設

#妖怪和神道教的部份設定會與現實原有的有些出入

#藏源

#R18

#爆字數了

#接上篇

#一點塗鴉和廢話

#最終篇








平靜的山村時光悄悄流逝,近三年的期間,村內一些成年的孩子離開,到外地打拼,偶爾回來時帶著伴手禮,以及外界的描述。

到郊區的、到大城的,各有別述,聽得令人嚮往,也令人躊躇。他們聽出故事中外地的便利,以及迥異的風情。起初那些孩子也是不太習慣的,但得以增廣見聞及更多的薪水,讓他們逐漸妥協了。

聽起來,至少會有一半的人會決定留在城市吧。

即使覺得惋惜,對於他人選擇的生活方式,源氏也不好說什麼。並反倒是對於它地感到興趣。

未曾離開到這座山以外的地方,一直以來都是從他人的描述想像那些地區是什麼樣子。或許在即將成年的未來,他也會挑一個離開這裡的時間。

就像嘗試接觸這些人類一樣,再次踏出令人興奮的另一步。

但在時機到來之前,他決定繼續享受與這些孩子們玩的時光。



三天後的成年禮,早在一週前就讓族人有些躁動了起來。鬼族中最小的孩子終於也要邁向成年,即便現代已不像古時是容易發生其他意外或戰死的環境,對於較它族晚成熟的妖怪而言,這天仍得來不易。

至於主角本人,則是對成年這事蠻不在意,況他認為自己無法像長兄那樣展現令人耀眼的身法,更不想多做期待。

源氏來到以往與人類孩子聚集的地方,但今天只有最小的幾個孩子在。他們說較大的孩子都去找難得回來的哥哥姐姐們了。

由於這些孩子不超過十歲,他決定帶他們到附近的花園走走就行了。

以送禮給歸來的兄姐為由,說服了原先覺得無聊的小朋友們,開心地拉著源氏的手想要快點到達。

在路途上,源氏卻聞到了非同花香的難聞異味,從偏離小徑的森林深處傳來。他警惕著這股令人不安的預感,在孩子們到達花園的時候環視四周。

花園裡開了些不同的花,至少數個月前來的時候沒看過,這使孩子們決定摘一些回去,讓久久回來一次的大孩子們見見。

而警戒中的源氏,趁著孩子被花朵吸引注意時,向令人在意的那處奔去。



極速的接近引發另一極速的反擊,劃破空氣的響聲讓源氏偏了角度躲過,朝著向他攻擊的對方襲去。緊繃的神經使他不懂輕重地抓住對方的喉,手持金屬長器的男人被壓倒在地,武器也甩落地面。

那股違和的煙硝味變得更重,源氏躲過的子彈卡在不遠處的樹幹上,驚險地讓他心跳更快。

「你——」激憤的情緒讓源氏大喘,「你差點就打到那些孩子了!」

「放、放過我……」同樣飽受驚嚇的男人揮舞著手,頸上的爪幾乎令他窒息,以及吐出沙啞的求饒。在恍惚間他看見對方額上的雙角,眼睛瞪得更大了些。

見對方逐漸變差的臉色,源氏才鬆了手但改以另一方式壓制。他將對方轉身,雙手拉至背後。

「你拿著那個來這裡做什麼?」在質問的同時,源氏另手抓起獵槍,以地為輔,從中凹摺一半,彎曲的槍管讓它再也無法使用。

「我、我只是……我來這邊、打獵……別殺我、拜託!」惶恐的眼神在看見被輕易彎曲的金屬後,顯得更加絕望,亂了語次。只是聽聞此山是未受政府管轄及鮮少人知的處女地,才想來碰碰運氣。

誰知遇上了怪物。

「這座山沒有能讓你打獵的東西,給我滾出去!」源氏氣憤地將對方的雙手再向後拉了些,不料聽見咔啦的輕聲,他急忙跳開使對方恢復自由。

踉蹌爬起的獵人晃著脫臼的雙臂,不顧疼痛及已經失用的槍,嘴中哭著怪物等字眼,及無意的呢喃,倉皇逃開。

源氏靜看著對方驚恐離去的身影,如無頭蒼蠅般地莽撞,只是本能地想遠離此。

他才想起人類確實是這麼脆弱的生物。

突然許多的念頭重新湧現,在他幾乎要想起那個惡夢前,後方傳來的聲音打斷了他。

「源氏哥哥,剛才那是什麼聲音?砰——的,好大一聲喔!」

源氏在轉身前瞥到腳邊的壞槍,無息地將它踢進草叢裡。

「沒、沒什麼。」他看著抱著花束的孩子們疑惑的眼神,連忙編了個謊,「那個、再幾天不是我的成年禮嗎?我在練習新的妖術啦!但是失敗了,所以別和別人說喔!」

接受藉口的弟妹們露出了得到小秘密的開心笑容,比出了噤聲的手勢,約定不會告訴別人。

鬆了口氣的源氏點點頭,便帶著完成採花任務的孩子們返回村莊。

於後方守望的源氏,在他們離開自己視線前,再次瞄了眼藏在叢間的那把槍。



回到人村的眾人找到了準備在明天一大早離去的兄姊,孩子將花贈給他們。

「不多待幾天嗎?」最小的妹妹撒嬌著,難得回來的姊姊讓她很開心,也很不捨。

「沒辦法,假期到明天為止。」她摸摸孩子的頭,「聽說以後鐵路會拉鋪設到離村子近一點的地方,完工的話回來就方便多了。」

「那、那,就算離開也要想我們喔!不可以忘記喔!」

大姊姊笑了笑,舉了下手上五瓣的小藍花束,「當然的,我已經收到你們的心意了。」

在孩子們再吵雜起來時,她注意到源氏安靜地有些走神。

「源氏,你沒事嗎?臉色看起來不太好。」

「他今天因為——」「噓——!不是說是秘密嗎!」

回神的源氏扯了笑,看了下小朋友的嬉鬧,「沒什麼啦。」

「是嗎,如果不舒服的話盡早回去休息吧。有什麼事就和你哥哥討論一下,無論是自己覺得多小的問題,適時地尋求協助也是很重要的喔。」她摸了摸身邊小朋友們的頭,「而且他現在是留在山裡最大的哥哥,也麻煩請他好照顧他們了。」

「我真的沒怎樣啦!不過我會去轉告他的。」源氏擺了擺手,因想起感覺的動念頓了下。

在自己被情緒拉住前,他連忙向大家道別,「……那麼我想我先回去好了,明天早上我會來送別的!」

「好的,早點休息。」

源氏回揮著手,莫名有些尷尬地離去。



在漸暗森林中的每一步,都讓他更想起被貘吃掉的那場惡夢。使人難受的悸動爬上雙腳,麻木了踏地的觸感;輕輕拉扯就損壞的手感,讓雙臂變得沉重。他宛如能在樹幹上看到令人瘋狂的艷紅,森深的唦聲像是痛苦的呢喃,和稍早花園旁的逃竄重疊。他想不起夢的內容,但想得起裡面有著人類,有著鮮紅,有著令他害怕的一切。

他害怕著自己的強悍及不同,會讓那些曾經稱為朋友的人用著貶意呼他怪物。害怕他會親手毀了自己建起的一切美好。

那名獵人讓他想起這一切是能多麼輕易地做到。

被憤怒和緊張支配的身子,如同拔葉般輕鬆地將一名成年男子的手臂脫臼。若再用力一些……他不敢想像。

冷靜後才意識到,對方也不過是害怕地出於自保,而朝自己攻擊。但即使持有強大火力,人類仍打不過妖怪。

人類是多麼脆弱的生物。

他再次想起,也再次催促停滯不前的雙腳奔起。或許是為了逃回自己的族群,一個能無法被自己摧毀的族群。






當源氏回到家門前時,他看見稍早被自己弄彎的火器被擱置在門邊。

意料外的物品讓他心臟漏了一拍,但隨後朝自己接近的長兄氣息讓他迅速平靜不少。他很快地聯想到那必定是對方帶回來的。

從庭院走出的半藏隨手拾起了獵槍,站在源氏面前。

「你怎能把這種危險的東西遺忘在那?」

「抱歉……」源氏撇開目光,不想看見令他想起那場惡夢的東西。

見對方不甚好的臉色,半藏暗自嘆了口氣。他以為對方已經放下那些問題。

「你又逃跑了嗎?」

「我沒——」聽見對方的疑問,源氏倏地轉回反駁,語出一半時,想起奔回村內的自己。他洩了氣,瞬間沒了剛才的激動。

「……有。」他停頓了好久。

得到回應的半藏晃了下手上已無法正常使用的武器,「我等等會去處理這個,對妖怪而言這一點用處也沒有。」擁有比它強大的能力,使用和害怕都是無謂的,「你晚一點到側屋等我。」

仍在低潮的源氏只是點點頭,默默揣測對方要做什麼。或許是說教,或許是打氣,或許那些多少有點用。總而言之,他現在也無心去做其他事。

他看著對方朝屋外走去,自己順著望向寧靜的村內。與人類的沒什麼不同,就是外型與行動模式不大相同。明明是如此相似的生物,他想不透為何自己會對於不同的那部份如此害怕。

不曾停止的擔憂及迷惘,讓他在不知不覺到了約定地點。

尚未布置的場地就如往常一樣,在獨處的時候,空氣凝滯地令人沉重。

用來鍛鍊的場地累積了不少痕跡,他也想起長兄的成年禮上,對方的表現是多麼耀眼。

源氏尊敬著比他優秀許多的哥哥,無論是待人處世或是做事能力,都令他能有個強大的靠山可以依賴。與此同時,他又害怕由於是兄弟的關係,會被抱有青出於藍更勝於藍的期待。

他清楚自己並沒有此般能耐,安於享活每天的現狀。但此時因逼近的日子及地點的提醒,讓他想起總得面對那些煩惱,而且時限不遠了。

靜站的源氏環視了屋內,也在看見「那個櫃子」時,想起了同一天稍晚的事。對方的猛進及身體的歡愉瞬間充斥思考,暫時忘卻了方才的困擾,直到身後的大門被他人開啟為止。

他反射性地轉身察看,即便不刻意隱藏的妖氣已告知身份,仍用眼確認了來者是要他前來的半藏。

在源氏正想開口問對方要他來這的用意時,他注意到對方手上拿著的東西。

左右手各持一把長刀,黝黑的細長刀身及沒有鐔的木紋握把,剛塑型完略帶的殘存妖氣,讓他一眼就認出是用那把獵槍改成的。在來得及問些什麼前,對方向他丟過其中一把。

「拿好,我要上了。」在源氏才剛接起時,半藏便架好刀勢,不給多餘的時間準備而上前進攻。

沒太多時間多想的源氏慌忙地擋下顯然放水的第一揮,「等——哥、你突然幹嘛!」

對方沒有回應,只是持續地揮舞著銀刃,在任何源氏未能擋到、快要劃傷的時候偏了角度。

眼看對方攻擊不打算停下、也沒有解釋的意願,源氏逐漸抓穩氣息與節奏,越來越能夠好好擋下每次攻擊。

發覺源氏的眼神逐漸認真,半藏也決定不再放水。從揮空的拙技,到劃開衣物的挑擊,最後甚劃傷了皮膚。知道技不如人的源氏在被劃傷第二次時,便向後大躍避開。

僅是淺割卻有讓人發麻的疼,源氏因這種不快及對方莫名的行為皺起眉頭,他架著刀預備著,卻沒見對方要如方才再次猛進。

「喂、到底是怎樣?不說清楚就砍過來!還給我……這個。」他有些嫌惡地將它放低,不是因為觸感,而是這是讓他想起惡夢的起因之一。微妙的違和感從掌中爬上,這不該是他在此與長兄對打的原因。

半藏放鬆了點站姿,垂放身旁的長刃表示暫無攻擊的意願,但臉上認真的眼神不變。

他打斷對方一邊想嘀咕的一些話,「源氏。」

這成功地讓對方的注意重回。

「你有死亡的覺悟嗎?」

「你突然說什麼啊……」源氏從不悅的表情變得困惑,他仍無法理解對方突然攻擊的原因,甚至是更加不解了。

半藏直站著,將雙手及刀背在身後,「死亡並不是只有肉體上的死亡。心臟停止跳動的死亡、人格受到摧毀的死亡,以及無法掌握自身強大所招致的死亡。我們鬼族擁有比人類強大的能力,可你卻不願面對這種『優勢』,而使它成了你的弱點。」

他舉起刀,指著前方有些迷惘的源氏。

「面對無法戰勝的敵人時,逃跑並不可恥。但若你連自己能夠掌握的能力都不願處理,那麼最終、無法掌握的力量將會導致自滅。」他向前了一步,「強大並不會傷了那些你愛的人,你的不成熟才會。」

「但我不像你……」

「接下來,我會試著用你可以處理的水準進攻。」半藏稍稍提高音量打斷對方,「你得接下我的攻擊,甚至是打敗我。你要是連『自己』都無法處理,你就別想再和那些人類往來了。」

無法反駁卻也無法接受的道理,讓源氏分神了下,直到白光晃過眼前時,他才想起要舉刀格擋,勉強讓另一刃只是劃過衣物。

他拉開一些距離,在刀刃無法直接觸及的範圍內重整氣勢。他知道現在目標已定,並要逃離這場戰鬥是不可能的。在對方說出那些話之後。

為了守護自己重視的一切,即便畏懼自己所懷有的力量,也得將之使出予以對抗。

但即便源氏明白這是對方給他的考驗,也不認為這是必須和對方爭鬥的原因。

他站穩馬步持刀,以靜制動。

「不打算進攻嗎?」

「我不想和你打……至少不想用這個。」

「那麼、失去武器或是讓對方失去行動能力就算獲勝。但要說的話,你現在已經輸了。」與嘴上的宣告不同,半藏反將刀握在身旁,隨時準備突擊。

原有些不願的源氏在聽到更為寬鬆的判定後,變得有些不服,並清楚對方並沒有要放過他的意思。而他也覺得,若只是這樣,或許自己有機會贏。

他向前一步,眼神不再是剛才那樣困惑的模樣。



這是場純粹體術的對決。

破綻過多的直擊,被一個側身輕易閃過。隨後揮上的弧線沒能劃到及時向後翻身的軀幹。藉著梁柱施力一踏,再次直衝而來的突刺變得俐落些許,卻仍不及反應較快的那人。

——他知道長兄的用心良苦。

對方總在身後默默守著,知道什麼時候該出手相助,知道什麼時候該挺身而出。算不上喜歡人類的半藏,卻深受他們信任。還為了他們的安危,禁止迷失自我的妖怪再接觸他們。

在自己陷入迷惘時,總是首個幫忙解惑、在自己逃跑之時,總能完美善後。

重新拾起的手感,讓刀法不再那麼華而空泛,麻利地削破空氣。自認是碰巧地割開衣纖,但在將更接近時被逃開。

——或許是這樣,他才太依賴對方了。覺得天有對方頂著,自己什麼也不用怕。

但他也知道,自己總有一天得離開這樣的舒適圈。

即將到來的成年、或許半藏的離開、總有一天會老死的人類朋友。

要是當這些都不復在,他曾擁有的那些安逸不過就只是不值一提的曾經。

他害怕自己的強大,也害怕自己的弱小。

他接下並撥開了一刀。

——他知道那場惡夢只是可能而非絕對,但若自己再不面對,那將變成真實。

刀背試圖敲擊腳踝卻未果,抽回時在木地板上劃了一痕。略為的屈身使得有機可趁,刀光倏地揮上,屈者在剎那間翻身,用刀揮甩的重量將自己拉起。

——他明白是自己修練不足。

離心力並未能將他的身體上提多少,在站直前,對方的刀刃已劃開衣背。銀光不再冷豔,多了不少溫度的顏色。

起初是不會痛的,直到後方慌忙丟落的匡噹聲及緊抱的壓力,源氏才開始覺得背後像是被火焰爬過的燒麻。再來,他聞到了足以挑起基因中嗜戰的那股血鏽味。

或許是有些太突然了,在他感受到對方傳來試圖止血的溫暖妖氣、以及自責的低喃後,他才知道自己中傷了。

逐漸降低的身勢最終被改為趴姿,全身緊抱的暖意離開,治癒的傳導卻未曾中斷。源氏看不到背後到底傷得有多重,但能從對方難得的慌忙略知一二。

他偷笑著,沒想到總是沉著冷靜的長兄也有這樣的一面。

但他沒能多享受一會兒。或許是失血過多,意識逐漸模糊了起來。

他決定最後一次依賴對方、小睡一下。



再次醒來時,源氏是趴靠在半藏身邊的。

應該噴濺四處的血漬已被清掉,雙刀倚靠牆角,他們也移到柱邊。窗外已經黯淡的天色看來是晚上了。

只要不移動,背傷就不會痛。但也或許是大部份的妖力都用來自癒了,他並沒有太多力氣移動。

源氏緩緩摸上放在他肩上的手,已經固定的溫熱表示它從未動過。他很感激對方如此盡心盡力地為他療傷,即使這是對方所造成的,但他明白那反射性的驚嚇表示不過是場意外。他的角度卻沒法用眼神諒解對方。

「對不起。」

從對方垂下的髮絲間傳出的低聲,讓感受到誠心的源氏緩緩搖了搖頭,要對方別在意。

不曉得是否有收到示意的半藏像是洩了氣,身子又垮了點。

「我並不如你認為的那樣強大。」放在對方肩上的手下移了些,離開覆著的溫度,用帶著妖氣的指尖輕拂傷口,「我不但沒能保護你,反甚傷了你。我知道這是你所害怕的……或許我比你還害怕。」

「哥……」

「你不會想要體驗這種感覺的。」他低語,「我所做的修練根本不足以教訓你。」

源氏最終還是忍著痛爬了起來,對方毫無力量的制止得使他朝唇上親了下,挪動的劇痛讓他隨後趴靠在對方懷中。

即使擁有探險的精神,卻不敢面對自我。然而明明與自己有相同的困擾,對方卻勇於面對恐懼,甚想拯救他人,他知道這點是自己一直以來比不上對方的地方。他欣賞,也愛著這樣強大的兄長,明知是無心之過的意外讓他無法責怪對方。

「在說什麼呢,明明就能把這麼重的傷止住,治療肉體的傷比妖力的傷困難多了。如果是我的話,肯定會慌得什麼也做不成。」他聽著對方急速的心跳,像是坦白軟弱後羞愧的奔逃,卻不忘給予支持的力量,「如果連你都沒有自信了,我又怎麼可能振作呢。」

是自己的不成熟,才會害得對方跟著陷入窘境。這是他最不希望的。

半藏稍微釋懷地輕笑,「是啊,我真沒用。」他不該因一次挫折就遺失自我,以及喪失讓身為長兄的信心。

「別說了。」知道對方是在自我反諷的源氏彎著嘴角,他思考地等了幾秒,「哥,明天我想出門一趟,你能再給我一點妖力嗎?」

治癒源氏的傷已經讓半藏花去大半力量,有些疲憊的他在對方傷口不再滲血後盡可能休息著,但並沒恢復多少。

源氏的傷若未有額外妖力加速治療,光靠自身能力大約需一週才能完全康復,要能行動大約三天。若有足夠的量則只需一天就能行動,三天完全康復,遇上無月之夜會再快一些,可惜近期並不是這個日子。

而三天後就是源氏的成年禮,半藏不希望對方無法參加,卻也不希望對方勉強負傷應對。他猶豫了下。

「你明天要去哪?」他並不覺得會是為了準備成年禮的事。

「我想去找禪……哥,你也一起來吧?」

「行。」

他知道源氏總是會在煩惱的時候去找禪,或許是不必多言就能讓對方知道心中為何煩悶,避免言語交流上可能出現的偏差。有些相近卻不盡同的立場,以及在反覆思考人生道理後所理出的結果,總是能讓他們對事情有新的體悟。不浮誇、不虛言,真誠地提出見解以及指點迷津,正是他們兄弟倆目前所需的。

半藏輕抱起對方跨坐在自己腿上,盡量以最不傷動到的姿勢讓彼此平視。因低下的妖力使對方的雙角顯得乾澀無澤,他不捨地以己蹭上。在雙脣交會時,跨間也被對方閒著的手愛撫著,更甚被拉下褲頭。他有點懷疑自己剩餘的妖力能不能撐過更進一步的行為,但被逐漸挑起的慾望讓他不想細算,原先摟抱腰臀的雙手也放縱了起來。

鬆口時,源氏的神情顯得有些迷離。纏繞在舌上的氣息,以及十指輕劃的暖適,使他幾乎忘了背上的疼,及手中的搓弄。在重獲空氣後,他想起明天還有其他事。

「對了,約好要送行……」

「晚點準備一點野味給他們吧。」

「嗯……」

兩人其實並不太對那事專心,一人正忙著輕柔地褪去對方衣物,並在身上留下無傷大雅的痕跡,另者則試圖讓手中的熱物更興奮。

源氏的上衣半掛著,露出的部份傷口接觸冷空氣,而有些怪異的感覺。但在他開始不自在時,便被別邊的刺激奪去注意。順著背脊令人發癢的觸碰,滑進並不那麼嚴謹綁著的褲中,最後摸上了想接受對方妖慾的入口。

他還沒來得及把那準備好,對方便試圖伸入。在他學會自潤後一直都是他自行先弄好,但這次負傷的身體讓他忘了。摩娑的微癢使他輕哼,而後對方凝聚起的水緩緩疏開不適,突入熱穴。

對方將他稍微抬起,前傾的身靠在胸前,越過肩的頭在體內熟練的指節扭動時叫出聲,雙手顫抖地忘了服侍更為硬直的性器。

體內增入的指頭數逐漸無法滿足,前端淌下的汁液滴在落散的褲布。源氏耐著聲將下身脫離三指的逗弄,把弄髒的下著徹底脫去一旁,隨後又被濕潤地抓上臀瓣,挪移到期待深入之灼物上。

濕與熱互相摩擦著,頂緣不時掃過入口的搔癢感讓彼此更加難耐。不久,半藏在臀上的指尖爬到穴邊拉開些許,並將自己下身強勢地進入。

潤滑足夠地使它一下子滑入最深處,突如的撞擊讓源氏弓起背緊繃著身子,卻也引發了背上的疼,他的顫抖使對方暫停了好一陣子才繼續動作。

半藏重新溫柔地吻上對方,試圖以濕軟的氣息平定對方,手指一邊劃著交接處,托掌緩緩地將對方搖起。直到對方的震顫不再是因為疼痛,才逐漸大力了起來。

越是進入,就越是想要獲得對方。暖嫩的肉穴不斷將他吞入其中,好似要將所有妖力吸去似地,不斷奪去他的理智。直到他注意到時,手上的大擺以及對方逃開親吻的淫叫已經停不下來了。

每次直擊慾望的性物都更引領源氏前往高潮,無法拒絕的刺激讓他沒多久便放棄思考,順從身體的自然反應。快去之時,他用力緊抱面前的人,發出哽咽的氣音,再次緊繃著身子並射出。

這次他因高潮及對方未停的動作,而沒能感受到背上的傷,但反倒更加粗暴的擺手及加上的挺入,幾乎使他忘了自己。

不知時間如何流逝,最終在對方暖流的注入,及其他的停擺,才讓他逐漸找回意識。

在恍惚間,源氏感覺到對方不少的妖力在體內悠轉,以及靠在自己身上的溫暖體溫。平穩的呼吸及無力的肢體,讓他忍不住撫著對方的背,頭蹭著一旁肩上熟睡的臉。

「給太多了啦,笨蛋。」






翌日中午,半藏發現自己是在寢室醒來的,有些疲憊的身體表示妖力尚未完全恢復,但並不成大礙。他發現了枕邊的紙條,並照著上面寫的,前往禪的所在地。

經過一日的休息,源氏的身體已經沒什麼大礙,一早便如約定的前往人類村子送行。但不記得野味這事。隨後便先往禪的住處去。

兩人直到半藏來之前都沒有談論什麼,並禪也決定到時再一併回答。他們打坐著,順道以人煙稀少所存留的自然靈力恢復身子。

太陽剛過頂,半藏便加入了他們,他在習慣的位置坐下後沉浸了一段時間,禪才開口。

對自身迷惘的兄弟,一個知道力量的強大並試圖控制它,卻還是傷了最親的人;一個知道力量的強大而害怕使用它,卻不得不去使用它,印證了他的恐懼。

相似卻不盡然相同的困惑,讓禪微微一笑。

「你們,討厭自己嗎?」

被詢問的兩人看了彼此,複雜的心理讓問者知道了,但總的來說並不討厭。

他們的癥結在於鬼族所擁有的力量,而他們並未能好好使用它,而害怕著。要說討厭,只是對於無能掌控的自己而厭惡而已。

「要讓你們不對自己的力量害怕也有簡單的解決之道,只要封印妖力,作為一個普通人類就行了。」

辦得到嗎?

「方法是有的。長期處於低妖力的狀況使身體習慣虛弱,久而久之身體也會承受不住妖力的存留而使之殆盡。但我並不推薦這麼做。」禪稍微吸了口氣,「畢竟妖怪根本上還是與人類不同,失去妖力的妖怪也活不久,有時甚至連人類的體能都比不上。」

兩人試圖想像著,並好奇為何對方會知道這種事。

禪並沒有回答,只是笑了笑,「所以比起放棄力量,認識並接納它會是更好的方式。你們並不一定要駕馭它,只要懂得如何與它共存。」

「半藏的做法並不是錯的,只是你太急於讓源氏明白這麼做的重要性。確實,親自體會是學習最快的途徑,但對方並非能接受這樣的方式,以及來不及跟上你的程度。」

他隨後在地上寫了串貌似文字的東西,「在大洋之外的某個遙遠國度,力量及權力是用同一個字來表示。你們應該也有聽過一些地區的城主因為濫用權力,而導致人民生活痛苦的事蹟。擁有強大的力量端看使用者的想法,使用得當將能帶給他人幸福,使用不當就只是名暴君。瞭解自己能做到什麼程度而善加利用,是我們一生的課題,尤其是在此路上迷途的你們。」

「當然,我也還在學習。我必須學習在什麼情況下,該如何回答對方的想法才是正確的。然而,不回答也是一種回答。」禪向兩人笑了笑,「人類也擁有強大的力量,只是與我們的不同。或許是為了彌補體能的不足,他們更偏向知識的力量。然而,不管是什麼樣的力量都有可能誤傷他人、即便再小心翼翼的人,都有可能犯錯。就連神也是呢。」

半藏想起了山腰上某處的老人家。

「只要在犯錯的時候,懂得自責及自省,並盡自己最大的能耐彌補,這樣就行了。犯錯時每個人難免都會感到挫折,但若陷在挫折中久久不能站起,這才是真正的失敗。」

「而你們並沒有,不是嗎?」

不同於抬起頭的半藏,源氏看著腳邊的石頭,思考著自己。

「不,你並沒有。你今早去面對了你的壓力,克服了恐懼,才能去與你所珍愛的人們重新會面。你很清楚做到什麼程度不會誤傷他們,才有勇氣踏出那一步。你並非自己所想的不清楚自己的能耐。」

「我們都還年輕,沒見過的事還有很多,該學習的也還有很多。正如方才所說,該如何拿捏、使用力量,是你們目前最重要的課題。而有些事,是一輩子也學習不完的。」

在沉默省思的時刻中,禪給了他們一點時間,而後看向源氏。注意到對方眼神的源氏抿了抿嘴,隨後站起身轉向長兄。

「那個,哥。」

「怎麼?」

源氏猶豫了一下,「我考慮了很久,我想出去旅行。」他看向遠方的天空,「那些離開家鄉的兄姐們總是帶回一些我們從來不知道的事,這座山跟世界比起來還是太小了,我也想知道在這裡以外的地方發生了什麼、長什麼樣子。而且,我覺得他們每次回來,似乎又更成熟了點……那種真正長大的感覺……我不會形容啦。」他乾笑了兩聲,轉回看著半藏,「總之我想出去看看這個世界。」

那雙眼神,就像在下定決心與人類接觸時一樣地充滿光彩。

半藏毫不意外,對方是多麼地熱衷於探險,總能在這已經熟透的山中再次找到新奇的事物,並樂於分享給朋友們。他欣賞著充滿好奇心,總勇於嘗鮮的對方。對源氏而言,外頭的世界更是多麼有吸引力,比起聽聞,他更想親眼見識。

同時,是也該離開過於安逸的這裡了。他早已決定,而現在正是時候。他並不畏懼外界,人類能生存的地方他沒道理不行。得離開家鄉才有機會遇到未曾遇見的突發狀況,更能磨練自我。

長大的鳥總有一天會離巢,半藏沒有道理制止,他已經不是當年的那個孩子了。

「你打算什麼時候離開?」

源氏反倒是驚訝的那人,他以為對方至少會反對一下,「……我不打算參加成年禮。」他頓了下撇了嘴,「我不覺得我能表現得比你好。」

半藏雙手交叉抱起胸,「儀式的重點不在那。但如果你不打算參加,至少還是要和諒雅大人報告。」

「回去的時候會說啦。」源氏眨了眨眼,「所以你不反對?」

「有什麼理由?我不能幫你做主一切,況且這能當作你的修行。」

聽到後一句的源氏頓了下,雖然自己也是這麼想,但被對方提出後,原先預計要邀請一同旅行的話也說不出口了。他有些尷尬地飄開眼神,順道瞄了眼早知道的禪,沒有變化的和善臉龐使他覺得因有些不自在地更尷尬。

源氏搖了搖頭坐回原位,「我會偶爾回來看看大家的。」早已決定不再依賴對方的,他最後給了自己一個勉勵的笑容,「畢竟是遠行,我得準備一下,所以大概明天出發吧。對了,別和其他人說,我可不想還沒出門就被抓回來。」

要帶什麼、要去哪、要做什麼他並未決定,或許先去找找那些朋友,或是不斷朝著某個方向前進。他想看看海是什麼樣子、人類的城市有多麼熱鬧,還有很多從未見過的事物在等著。

他為此期待,也有些不捨。

離開後,他一定會想念家鄉,畢竟最珍視的一切都在這。但若不強迫自己踏出一步,肯定又會鬆懈怠慢,要怎能修練自我。

得知行程的半藏點了點頭,同時也與禪表示謝意。他明白修行只能靠自己努力,他們所求的不過只是方向的指引,而他不會讓自己停滯不前。

兩人向禪道別後,便歸宅準備。

回到大廳後,他們試著呼喚諒雅。他們意外回應會如此快速,正如對方第一次出現時出現的那道裂縫,不炫目的白光迸出,她從中現身。

兄弟向她說明來龍去脈,不明顯的表情卻看得出正仔細聆聽著,得知緣由的諒雅降低了高度,伸出前爪並要源氏靠近些,對方將手握放在她爪上。

「有意求進是件好事,在臨行前讓我為你獻上祈福。」被牽上的爪傳遞了力量過去,並治癒了源氏的傷,諒雅輕聲:「由於地緣因素我無法伴你左右,但願你能一路順風。」

「非常謝謝您。」

源氏低著頭接納對方所給予的祝福,使流轉在體內的力量更為曠怡,身體也感覺更加輕盈。但即便對方感覺上宛如同輩地平易近人,龐大的龍軀及散出的魄力仍讓他有些不敢久待,便找了要準備行李的藉口先行離開。

兩者看著匆忙逃離的源氏,並在諒雅也準備離去前,半藏叫住了她。

龍嘴隱約的笑容與笑聲,答應了對方的請求。



翌日一早,天未亮,源氏便躡手躡腳地準備出發,但再怎麼輕聲,在出房門時還是被隔壁的兄長逮到,連開始不捨的時間都來不及。

對方交給他一把脇差,源氏一眼便認出這是從那把獵槍二次塑造而來,大致上來說不過是比練習戰時更輕巧短小了些。他知道對方再次拿出它的原因,不僅面對未知的世界,也必須面對內心的恐懼。此刻的他,願意接納它。

成為自己力量的一部份後,自律禁止拿它來作惡,而是要拿來保衛。無論對象是自己或是他人,他都必須學習該在什麼時候出刀,才能成為一位真正明白如何使用力量的智者。

源氏接過後,將它橫綁在不大的背包下方,「我會好好珍惜的。」

「出了村後記得把角藏起來。」

對方的提醒讓他乾笑了兩聲,他幾乎忘了這回事,「好的。」一時顯得有些難為情地飄了幾下眼神,「那、那我走了。」

「不送。」

源氏大大地笑著,向對方用力地、深深地一鞠躬,便以最快速度消失於此。

他帶的行李不多,一些人類貨幣、一套衣物、裝滿泉水的壺,以及哥哥送他的脇差。他不曉得自己會離開多久,會到多遠的地方。但他會偶爾寫信回來,以文字會會那些家鄉的朋友,以及敬愛的家人們。

期許自己在下次回來時,已有所長進,能成一名無畏之士。



半藏在對方離開後,莫過了一刻才緩步到大廳,早待此處的父親看向他身後背起的弓具,是以製作脇差剩下的部份所製成。

「汝也欲離村?」

他並不意外對方知道,柱後的座敷童子們正望向此。他向父親敬了禮。

「你兒不肖,未能留村接任村長一職。」

對方大笑了兩聲,「吾可未老,遠不到卸任之年。」隨後語氣輕聲了許多,「去遊歷世界,磨練修心後再說罷。吾期待兒們的成長。」

「謝謝父親。」

他再次行揖,帶著請求神龍賦予隨地呼喚的力量,隨後跟著早已遠去的弟弟腳步而行。





系列完








【請不要當真的番外】



兩名座敷童子跳出,責備著坐在主位上的長老。

「齁,你怎麼就這麼讓他們離開啦!」「就是說嘛!」

長老天生嚴肅的臉龐瞬間困惑了下。

「他們不在我們怎麼能看到(嗶)、(嗶)和(嗶)的畫面嘛!」

「這……」長老有些面有難色。

「明明就只是在旁邊看,就覺得妖力能補得滿滿的!看著看著就充滿精神了!」

「如果他們不在的話只好我們也一起跟去了!」

長老的臉色瞬間變的鐵青,「萬萬不可、還請兩位手下留情……」

不聽從的兩人就這麼跑出村外,為了尋找兩兄弟。

因為座敷童子的離開,加上好說話的龍神,島田家不出數月便家道中落。

真是可喜可賀(?)









一開始在花園裡採的花是勿忘我,因為這個世界已有發展一點科技,外來種的花應該還算合理……吧,花期也是大概對得上……吧,雖然故事沒有寫詳細的時間點

也由於發展了一點科技,帶著武士刀趴趴走好像不太好(?),所以選擇幫源氏配上短刀不知道有沒有比較好。弓的話,原作的世界都可以揹著去買蛋糕了這裡為什麼不能。這絕對不是差別待遇。

對於鬼族而言,冷兵器比槍枝類的武器還好用,因為槍枝的速度是固定的,對於有修煉過的鬼族而言要追上它的速度並不是難事,然而以己之力才能使用的武器,則能發揮最大效益。當然也會有過於強力的使用導致武器損壞的狀況,所以武器的材質也很重要。

出村後他們的角是用妖術隱藏的,忘記的可以去看看貳篇,現在他們進步了近距離也不會被看出來的。

半藏請求諒雅的事是,讓他能召喚出類似諒雅分身的靈體,維持時間看所存的妖力而定。是以自身的妖力與神龍的力量混合成的、比單一力量更加強大的守護靈,但沒有龍魂擊那麼大隻(?),主要拿來偵查蒐集情報用,也能一定程度和諒雅對話。故此,半藏左手臂一半刻有連結力量的術式。

村內的孩子在源氏離家前一天的早上,也就是去找禪之前的那次,就知道源氏要離開的消息。雖然他們覺得很難過,但源氏保證他們會帶比他們哥哥姊姊去工作以外更有趣的事回來,才哄住那些孩子。

學會寄明信片後,郵差的業務開始繁重了,這個村子太偏遠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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因為最近冒出不少廣告所以管制一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