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OVERWATCH】20161223【路西歐】

#路西歐

#短篇

#聖誕節快樂！

#首發噗








BPM 80，三三拍。

路西歐讓電腦重播了一次又一次，總覺得哪邊就是少了什麼。

音量15，強度75。

他加入了更多和弦以及裝飾尾音。

第十二號音軌升了八度。

這不是他的風格，但他試著將它寫好。

路西歐取下耳機，盯著螢幕發呆了好一陣，自己寫的曲子卡在腦袋裡不間斷重複著他覺得怪異的部份。

不難聽但不完美，他不曉得哪邊出了錯。

主旋律是耳熟能詳的we wish you a merry christmas，且放慢了許多。然而改編一首既定的歌曲，卻反倒更加困難。他覺得自己跳脫不出歌曲原本的框架，他甚至懷疑自己寫曲的能力是不是降低了。

他苦惱地抓了抓頭，最後準備按下放棄專案的按鈕。一個主旋律，二十三個和弦音軌，兩個人聲音軌。他大概做了將近有半個月，只想給大家一個最棒的聖誕節音樂，但這連自己都不滿意的曲子，不能隨便拿出來。

重做吧，雖然今天就是聖誕夜了——或許拿去年的來用。

當他深吸一口氣，準備按下滑鼠與它說再見時，畫面整個突然被熟悉的粉紫色骷髏頭佔據，嚇得路西歐滑鼠歪掉。

駭影的聲音從喇叭傳出來，看來她已經把聲音播放轉到喇叭上頭了。

『嘿，小兄弟，幹嘛刪掉？你的曲子很棒啊。』

路西歐猶豫了下，朝著擺在一旁的麥克風抓起對話，他盯著夾在螢幕上的迷你攝影機，深信對方正看著。

「這是我的曲子，妳管得著我？」

『當然，你可是今年的主場DJ，你要是把歌砍了，大家會很難過的。』

路西歐撇了撇嘴，「我哪年不是？再說妳什麼時候會開始關心這個了？」

『嘿，這可是我加入鬥陣特攻的第一年，關心一下不行嗎？』

路西歐用懷疑的眼神看著。

『哼，好啦！就只是我開心，行嗎？』她停了兩秒，笑了幾聲，『順帶一提，我剛已經把你的曲子寄給溫斯頓讓他播了。』

路西歐瞪大眼睛望著攝影鏡頭。

「我、妳……」他想說些什麼卻說不出來。

他其實內心很感激對方擅作主張，不僅是肯定了他的作品，更是讓他踏出覺得自己不夠好的那個無窮迴圈。

但他還是對對方的任意妄為感到非常不開心。

「這不是我最好的曲子！」

在螢幕後頭的駭影擺了擺手，差點被對方剛才的視線殺死，『啊啊，是啊，我知道，就跟之前萬聖節在好萊塢播的那些音樂一樣嘛，大家愛死了。』

「妳又知道了？」對方甚至還沒加入。

『哼，我怎麼會不知道？沒有什麼是我不能入侵的，調閱當時的影像記錄對我來說再也簡單不過了，他們甚至蠢到連防火牆都沒設。』

駭影幫她的指甲重新補色，笑了笑。

路西歐不曉得該開心還是生氣。他盯著控制他電腦的骷髏頭看著，半透明的圖案還透著那首曲子的音軌和旋律。他想刪也刪不掉。

他丟下麥克風，往椅背一靠。

「隨便妳吧。」

反正已經結束了。

『很高興你改變心意，現在去大廳和大家一起吃飯吧。』

「用不著妳指揮。」

他看著骷髏頭消失，電腦的主控權又還給了他。他甚至不必存檔，慣存的資料夾裡就已經存好了專案檔和輸出的wav檔。

路西歐關掉電腦，起身往正舉辦聖誕節聚餐的大廳走去。



在走進會場前，他的心情是如此忐忑不安。他的曲子悠悠地從遠處傳來，透過厚實的牆壁而少了很多細節，虛擬人聲歪七扭八，這讓它聽來更不完美。

但在他穿過門，看見大家時，他的疑慮都消失了。

音響並不是什麼7.1聲道之類的高級貨，但它播出的音樂與眾人和樂的樣子交雜在一起。歡笑及言談，甚至有人跟著哼起，讓這慢步調的曲目更多了許多人情及圓融，就像沉浸在音樂中的慢舞，享受與優雅。

並非是穿著禮服的上流優雅，而是家人群聚在爐火旁，一起唱著平安夜的優美溫馨。

他發覺就是少了這點，沒有合適的人襯托曲子，它永遠也不會完美。

路西歐綻開笑容，高舉著手，如往常有精神地與眾人打招呼。

「呦！你們最喜愛的DJ來囉！大家今天開心嗎？！」

他走向大家，獲得了一個大大的擁抱，並不斷被稱讚他的音樂，無論重複上萬次也不會膩。

聖誕節是個團聚的日子，他的音樂更群聚了眾人的心。

但沒有人，也沒有音樂。

路西歐對這點深信不移。